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蜷缩在泡沫里的机器人,最后一次展望它的未来

2015年国际消费类电子产品展览会上,一位来自日本东芝公司的美女机器人惊艳全场,逼真的形态结合精密的人机交互功能,不仅在展会上抢走了各种平庸手机们的风头,也借助CES的影响力,再次让全世界范围内的机器人从业者浮想联翩,那块巨大蛋糕的味道正越发香浓,一直飘到大洋彼岸的中国大陆。

现在,中国的机器人行业非常火,已经火到不能再火,在刚刚过去的2014年被业称为“机器人元年”,琳琅满目的企业通过不同的方式涉足机器人领域。据不完全统计,截止到2014年底,有70余家上市公司并购或者投资了机器人、智能自动化项目,整体市场内的企业数量达到了4000家,局面近乎失控。 但中国的新兴产业从来不止于科技范围内的讨论,总是伴随着争吵、补贴和泡沫,就好像不经历口水、不忍受洗牌,中国就无法建立稳定秩序一样。

另外,国家也非常重视机器人产业布局,补贴力度非常诱人,大概是投资总额的30%左右,这也在一定程度上增加了资本进入该领域的速度,甚至造成哄抢补贴的情况,疯狂程度让人想起了“一群乞丐哄抢粥铺和窝头”的场面。

    机器人泡沫是怎样炼成的?

毫无疑问,机器人应用有着非常美好的情景,就连著名的未来公司Google都经常悄悄地收购一些小型的机器人技术公司,而他的合作伙伴富士康则一直尝试在流水线上引入大量的机器人,此外,家用类、服务类机器人纷纷走入人们视野,这些都给投资者勾勒出一副唯美的画面。

发展方向和市场潜力评估都没有问题,但问题就在于中国机器人从业者的浮躁心态。显然,机器人是一个综合性、多元化的平台,纵然能把机器人做得与自然人有95%的相似度,也只是完成了三分之一的任务,更大的挑战来自于配套的相关技术。事实上,机器人要替代人工完成适应性作业,需要大量的数据运算和指令分析,而传感器、测力度等技术也需要协同发展才有可能实现,可问题在于很多操作手法,例如iPhone6的软排线组装,以目前的水平是无法完成数学建模的,即便是简单的焊接,还要分电焊、弧焊等分类,每一个加工部件都具有自己的特点,这些技术发展都需要基础学科的长期沉淀。

也正是因配套技术的瓶颈,中国制造出的机器人更像是玩具一样,能充分应用的领域或许只有“哄孩子”了。此外,中国机器人泡沫性质还表现于核心技术的缺失,就好像智能手机一样,事实上,这也是中国科技领域最大的弊病。

其实,一台机器人产品中,最关键的零部件应该是伺服系统和减速器,这两样东西占据了整个机器人成本的一半以上,但相关技术却大都掌握在国外的企业内,最变态的就是,日本两家企业就垄断了全球减速器75%的市场份额,这就是为什么日本是最发达的机器人国度,现在也只有他们能造出美女机器人供人娱乐:去年6月份,软银的孙正义展示了机器人Pepper,最大的亮点就是向缺少关爱的人提供贴心的家庭服务,强大的技术支撑让软银雄心勃勃,他发誓要让机器人具有感情和内心;孙正义的构想有点天马行空,或许连中国的媒体都能讲出同样的话,唯一不同的是,软银会搞长期的研发,不断让梦想接近现实,更何况,日本工业机器人已经取得相当不错的成果:早在iPhone4的时候,地球上就只有日本发那科的机器人能满足苹果的生产规格,于是,郭台铭就一口气购买了1000台那样的机器人,每台价格是20万美元,也就是说,iPhone4能风靡世界绝对要给日本人记上一功。

反观中国机器人企业,虽然每年都保持着高速增长,但却没有任何一家能媲美于软银或者发那科,至于说,大规模商用就显得更加遥远了,更可怕的地方在于,机器人市场整体浮躁的心态,非常容易让技术人员变成商业人员,或者成为国家补贴的寄生虫,从而导致在技术领域的差距越来越大,最悲剧的情况就像如今的智能手机一样,高利润、低污染的零部件生产全都掌握在欧美、日韩等国家,而中国继续充当代工厂的角色。唯一让人稍感安慰的是,机器人的成熟应用和大规模的量产还需要很长时间,可能是50年甚至上百年,这段时间给了中国企业赶超的机会,只是真得不能再如此浮躁,如此在乎眼前的补贴款了。

    机器人,最后一次展望未来

如前文所述,机器人的未来前景非常美好,但要想大规模商用还要等很长的时间,尤其是在中国企业商用,短期内无法实现,一方面自然是技术瓶颈尚没有突破;另一方面,社会层面也不允许机器人暴风骤雨般地取代自然人工。众所周知,中国大陆的人力成本正逐年上涨,但企业不得不要替社会安置这些人力,而作为劳动密集型企业的制造业又都是用工大户,这就是为什么富士康大举内迁,所到之处无不夹道欢迎,又或者这也是郭台铭“百万机器人”计划未能成型的另一隐情。诚然,机器人和配套的产业会带来大量新的工作岗位,但目前中国的职业教育尚不足以把流水线女工变成技术专家,贸然用机器人取代,很可能再把他们推向东莞。总之,机器人大规模商用是一个漫长而艰巨的过程,需要技术、经济、制度的协调发展,任何一个因素的疏忽都会引发“机器人悲剧”。

当然,这并不妨碍笔者和读者最后一次展望机器人的未来,希望享受过未来梦想的美好之后,中国的从业人员能够踏踏实实地从基础技术做起,每天修炼好基本功,待到一切时机成熟时,中国不再只当个机器人工厂。

其实,巨大的泡沫能吹起来,自然也离不开“符合逻辑”的评估,况且,投资人的智商也不会太低。工业机器人方面毋容置疑,势必会在某个恰当的时期进行暴风骤雨式的发展,或许等到现在的流水线女工都顺利嫁人之后吧。这些面容简单的机器人,可能只是一个胳膊,但却能帮助人类完成枯燥、繁重的工作,例如iPhone6 plus的功能测试,例如充满粉尘的刨工车间里的危险工作等等,而且随着大数据、云计算和传感器等技术的发展,机器人会进一步将人类从繁重的工作中解放出来,到了那个时代,或许“劳动”真能成为人类的第一需求,那些有钱人会每天花上200元,目的是找点活儿干;

另外,本次CES展览上出现的美女机器人,也预示着娱乐、服务乃至养老机器人市场的巨大潜力。事实上,国内已经引入一些服务性机器人,他们能独立完成迎宾、取号、业务查询、业务介绍、客户引领等一系列大堂经理的工作。目前,相关技术完全能满足这些简单工作需求,算是符合逻辑的健康发展吧!除了服务类机器人之外,养老陪护机器人成为新一轮的讨论热点。据2014年民政局数据,中国60岁以上老人数量已超过2个亿,占总人口的14,9%,而且目前中国的经济发展非常不平衡,导致年轻人无法正常照顾父母,事实上,他们可能也是有心无力,所以,帮助中国的年轻人从繁重的家务以及愧疚中解脱出来,势必将会成为这个产业又一个重要的话题。总之,一切都非常美好,只需时间去沉淀。(科技新发现 康斯坦丁/文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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